水墨作品《清流》全幅為25乘62公分,作於2001年。紙用特級檀宣,筆用小精工皴擦,兼毫筆染墨,墨用文章華國。
此紙應該是台商於大陸設廠所製的宣紙。又此紙的厚度,則是接近於夾宣。而在創作此圖前,筆者就已經使用過此紙,也發現此紙非常適合表現岩石斑駁的效果。因此紙的簾紋較寬,紙質稍粗,不易著墨有關。
畫面中大小不一的岩石,在排列組合的方法上,是採用之字
同樣的,在處理此
此紙若與紅星玉版棉料單宣相較,則明顯可看出有含較多碳酸鈣的成分。而碳酸鈣也是製紙過程中,最常被使用的添加劑。這是因為它能夠降低製作的成本,又能增加紙張的潔白度。可是製作精良的手工紙,則大多會不加。這是因為如果添加的份量,是適當的,確實是可增色顯白,也能拉開墨色的濃淡差異,但如果是用量過多,反而會有損墨彩。
筆者所用的調墨盤,也是以磁製的六格梅花盤為主,而非單格的圓盤。以往筆者作畫時,習慣採用後者,但經由比較後,發現梅花盤能夠調出的墨色,明顯多於後者。這是因為可善用其器型,先將深淺不一的墨色,蓄在每格中。除了,可用這些原本調好的墨色外,也能利用毛筆的特性,將兩種不同深淺的濕墨,蓄在筆尖中,而能處理出需要漸層變化的墨色來。
由於創作小幅作品的難度,是與書寫蠅頭小楷,同等的困難。這是因為必須對筆尖的控制,掌握的非常得宜,才能成畫。所以,在作畫過程中,筆者只有在手感最佳的情況下,才會動筆。
此外,筆者也漸漸感覺到,作畫的心情,也會影響用墨的好壞。如當心情越是平靜時,作品的完整度就會越高,且畫面中的墨色層次,也會越趨平和柔順。不過,材質的優劣,也會影響創作者的情緒,例如清華翼輪在《畫說》中,便針對材質的好壞如何影響創作者的心情,作了極為生動的描述。他說:『紙不佳,非飛即乾,心中作種種之惡劣。粗絹惡扇,尤敗人意興,稍畫之,便覺口舌發渴,蓋精神已為耗散矣!厚宣紙亦難畫,一筆上紙,水氣收下,筆頭不能運動,如何能畫。揭之太薄,亦易飛,惟以兩層為率可耳!得鏡面自然光潔者乃佳,越舊越妙。近時蘇浙紙舖,作紙砑光如鏡,有礬不受墨,亦不肯乾,一筆著紙,直著一筆,稍停片刻,即便并成一筆,且水浸礬漏,仍然飛開,惡劣甚矣!此工匠所用,非士夫所宜有也。絹亦無佳者,古畫如子久、雲林所用紙,均非今時所有,明時董思翁用絹紙皆佳,可以悟紙之宜精矣!總之,須擇其本來光潔者,千錘萬錘,然後可用。然著一做手,不得著一做手,便無墨暈矣!』[1]
[1] 清,華翼輪,〈畫說〉,余紹宋,《畫法要錄一編(二)》,三版(台北:台灣中華書局,1983),卷16,頁9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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